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希望广大文艺工作者坚持弘扬正道,在追求德艺双馨中成就人生价值。“志高则言洁,志大则辞弘,志远则旨永。”文艺承担着成风化人的职责。广大文艺工作者要把个人的道德修养、社会形象与作品的社会效果统一起来,坚守艺术理想,追求德艺双馨,努力以高尚的操守和文质兼美的作品,为历史存正气、为世人弘美德、为自身留清名。
——2021年12月14日,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国文联十一大、中国作协十大开幕式上的讲话
“志高则言洁,志大则辞弘,志远则旨永”,出自清代人叶燮的诗论著作《原诗》。此书分内外两篇,内篇为诗歌原理,主要论诗的发展与创作,外篇为诗歌批评,主要论工拙美恶。在《原诗·外篇上》中,叶燮从古人“诗言志”出发,提出:“诗是心声,不可违心而出,亦不能违心而出。”认为诗歌第一关键是有志,“志高则其言洁,志大则其辞弘,志远则其旨永”。志,指作者的思想、志趣、胸襟、抱负等。志趣高远的人,行文必然简洁流畅、文辞雄健、思想深邃。
“诗者,志之所之也。在心为志,发言为诗”。创作者的思想感情、志趣胸怀、艺术修养,往往都渗透在作品的内容中。在他们的笔下,无论是边塞的落日、海上的明月、滔滔的江河,还是坚贞的松柏、傲霜的梅花、高飞的鹏鸟,都可寄托高尚的情感、向上的精神。有志者方有胸襟、方有寄托,遇物触景才有一己之思,才有优秀作品的诞生。
“凡作传世之文者,必先有可以传世之心。”文艺作品体现了创作者的德艺修养。古往今来,那些在历史长河中经久不衰的经典,都体现了文学家、艺术家襟怀和学识的贯通、道德和才情的交融、人品和艺品的统一。
比如,为实现建功报国之愿,岑参远赴边关,他笔下的边塞诗,写雪域沙暴,“君不见走马川行雪海边,平沙莽莽黄入天”;绘两军交战,“将军金甲夜不脱,半夜军行戈相拨,风头如刀面如割”;记边塞苦寒,“北风卷地白草折,胡天八月即飞雪。忽如一夜春风来,千树万树梨花开”……用韵灵活、比喻新奇、体式独特、明朗刚健,慷慨报国的气质胸襟跃然纸上,成为边塞诗的代表作。
又如,书法家颜真卿一生刚正忠烈、坚贞不屈,曾参与平定安史之乱,后被派遣晓谕叛将李希烈,凛然拒贼,终被缢杀。他开创的颜体端正、雄厚,字如其人,透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之气,欧阳修评价:“颜公忠义之节,皎如日月,其为人尊严刚劲,像其笔画。”
德不优者不能怀远,才不大者不能博见。文艺要给人以向上向善向美的力量,文艺的创造者自然需要志趣高远,具备正确的价值观念、崇高的道德境界。德艺双馨,德在艺先,这早已成为我国一代代优秀文艺工作者秉持的信仰。
革命战争年代,一大批有理想有抱负的文艺工作者在时代洪流中坚守初心、坚定信仰,在党的引领下担负起为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鼓与呼的重任。在烽火硝烟中,音乐家聂耳、冼星海用生命谱写了《义勇军进行曲》《黄河大合唱》等鼓舞斗志、激荡人心的乐章,用音乐唤起民众筑起血肉长城。聂耳曾说:“不锻炼自己的人格,无由产生伟大的作品。”“七七事变”爆发后,怀着对革命的无限憧憬,17岁的于蓝离家从北平来到革命圣地延安,在这里锤炼本领、荡涤心灵,为日后塑造“江姐”等英雄人物形象打好人生的底色。
新中国成立后,一大批文艺家以德立身、以艺立命,追求创作与修身共进、人品和艺品俱佳,创作出大量不朽之作。抗美援朝战争期间,豫剧表演艺术家常香玉带领剧社行程万里巡回义演,为志愿军捐献了一架战斗机,而演出最多场次的《花木兰》,也成为常香玉的代表作和广受群众欢迎的豫剧曲目。音乐家阎肃,将对祖国和人民的情感、对真善美的艺术追求化作优美的旋律,他说,“我们也有风花雪月,但那风是‘铁马秋风’、花是‘战地黄花’、雪是‘楼船夜雪’、月是‘边关冷月’。就是这种肝胆、这种魂魄教会我跟着走、往前行,我愿意为兵服务一辈子!”《茶馆》中的秦二爷,《北京人》中的曾文清,《蔡文姬》中的董祀……“七一勋章”获得者、著名戏剧表演艺术家蓝天野几十年来塑造了数不清的经典形象。他曾谆谆叮嘱年轻演员:“作为一个艺术家要德艺双馨,永远是德在第一位,希望你们成为一个好演员之前先成为一个好人。”
党的十八大以来,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文艺工作,十分关心文艺工作者成才成长,多次对文艺工作者的政治素养、思想涵养、道德修养提出明确要求:“把艺术理想融入党和人民事业之中,做到胸中有大义、心里有人民、肩头有责任、笔下有乾坤”。把崇德尚艺作为一生的功课,以高远志向、良好品德、高尚情操为社会作出表率,拿出经得住时间和人民检验的作品,这是文艺工作者的立身之本。
风吹不倒根深的大树。文艺工作者内心的定力来自对艺术、对人民的敬畏,来自对时代、对自我的认知。“志高则言洁,志大则辞弘,志远则旨永。”只有把人生追求、艺术生命同国家前途、民族命运、人民愿望紧密结合起来,才能真正把文艺创造写到民族复兴的历史上、写在人民奋斗的征程中。(田心)